The Movie Diary of Cathy

在2016年，由《落日車神》的導演 Nicolas Winding Refn 執導的一部驚悚片《霓虹惡魔》，在坎城影展徹底挑戰了觀眾的視覺及道德底線。故事由年輕姣好的少女 Jesse（Elle Fanning 飾演），從鄉下到洛杉磯打拼，想當上模特兒在時尚圈佔有一席之地。她的美貌很快的一戰成名，但也引來了前輩們的忌妒及殺生之禍……

少女墮落無聲，於霓虹燈光

“Beauty isn’t everything. It’s the only thing.”這句尖銳的話從知名設計師口中說出，此時 Jesse 體內的美麗靈魂正在甦醒，殊不知這是惡魔相隨、死亡壟罩的開端。Jesse，芳齡二八，卻被經紀公司要求說出善意的謊言：謊稱 19 歲，18 太剛好會啟人疑心。這顆天真單純的花苞，翩然降世在腥風血雨的模特戰場，她帶點嬰兒肥和稚氣未脫的神色，無疑是靠著整形加工的女模們永遠的缺憾及憎惡。但本篇電影並不是在描繪時尚圈的勾心鬥角，導演要世人重新審視對於「美」的定義及崇拜。為了極致的零死角，你/妳願意用什麼交換？甚至遊走法律賠上性命？

劇情上其實比想像中的簡單，關鍵在於演員們的互動。憎恨 Jesse 美貌的女模前輩們 GiGi 和 Sarah，卻必須無力地承認：徹底輸了。最後一段令閱聽者倒盡胃口的劇情，殺害 Jesse 並把她的屍體如養顏聖品般吃掉。她們天真的以為「美」可以如此強取豪奪占為己有，但 Jesse 的美也反撲並吞噬所有。

當然，情慾戲也沒少。彩妝師兼大體老師 Ruby 如母親般照料呵護 Jesse，帶她進入洛杉磯的危險世界。”She has that…… thing.” Ruby 和女模們聚餐時如是說。後來 Jesse 狼狽逃出廉價旅館，因為她聽到隔壁房客被旅館老闆（Keanu Charles 飾演）殘忍姦殺時，Ruby 安頓好她並張羅住處，並伸出慾望的手試圖和 Jesse 發生關係，但被驚恐的女主角推開。接下來的一幕恐怕是令筆者印象最深的鏡頭，Ruby 幫大體化妝時，一面想著 Jesse 的嬌柔一面和屍體溫存。筆者認為這幕的孤寂感完美爆發，甚至有點同情 Ruby，即便她後來成為殺害 Jesse 的幫兇。當她浸泡在 Jesse 的血肉裡滿足的綻開笑顏，有種詭譎卻圓滿的孤單。值得一提的是，一位業餘攝影師（但筆者覺得像是 Jesse 的小男友）默默支持 Jesse，並認為內在美比起外在更重要，卻被名設計師狠狠酸：「那只是因為 Jesse 很美，要不然你根本不會接近她。」他低下頭， Jesse 冷冷地看著他。此時的她已脫離幼雛，走向崩壞華麗的大人世界。撇除爭議的劇情，此片的視覺藝術及配樂無可挑剔。

有趣的是，導演其實是個色盲！但他並沒有因此受限，創造色彩鮮明度高的主視覺，尤其腥紅色成為他的電影招牌色：撩人又危險。配樂的部分，筆者想要介紹兩首印象極佳且代表此電影的精髓。Julian Winding – The Demon Dance，沉鬱重低音的電子音樂在電影裡佔有相當大的地位，更能詮釋未來科技感和角色複雜的內心。來自丹麥的他遊走 electronic ／ techno 電子樂派。另一首也是來自丹麥的新銳樂團 Sweet Tempest 所帶來的 Mine。樂團由兩人組成： Julian（對，剛剛介紹的 Julian 很忙碌）和 Luna。由 2013 年發行的首張 EP「Snow」初試啼聲， Luna 變化多端的歌聲搭配 Julian 鬼才般的編曲，恰到好處的 dream pop 夢幻囈語。厭倦了 Hollywood 的商業片嗎？相信喜歡時尚、離經叛道的你/妳肯定會愛上霓虹惡魔，人世間的愛恨嗔癡及對美的執著都在電影裡，答案清晰可見。